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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披了……”
“嘘,别说话,我来给你磨墨。”他捏了捏她手指,把外衣往上给她提了提,径走至砚台一侧。
平婉正正看着他不动作,眼神里像是盈了潭水,静静的却又是有韧的,不容人忽视,直凝得他泄了气,抻胳膊将衣服挑过去穿好。
她目视着他一举一动,点了点下巴,“领子。”魏单顺着摸过去,折了进去的衣领被翻整开。
逡巡在他身上的视线撤走,她语气轻快,“好了。”重新掂起笔要写,余光的他却不动不响,她疑惑望去,“不是说要帮我研磨,若是困倦就再去小睡一觉。”
他抿唇,直接将她手中笔抽走,“别抄了,回去睡觉。”
平婉探身子去抓他的手,瘪着嘴唇晃啊晃,“睡不着,你何时学得这般赖皮,方才说的话转头就不作数了?”
模样镌刻在他心尖儿,晃得他一整个便要化水了,弯腰低头亲亲她,“就只再写一会儿。”
她笑,“好。”
北风似是入了眠,攻势渐弱,仅有几时拍打门窗,应着炭盆里的木炭偶尔几声噼啪。
烛下二人手里不停歇,魏单边磨边看着平婉抄经,看她写了一个又一个字,大多都是认识的,合在一起或也可以懂个大意,只是他不愿,心里的抵触让他不愿组合起来。
然而经文就在眼前,钻着要入他的眼、他的脑袋,他的胸腔沉了水。
“字像是又好看了。”
平婉一顿,声音轻柔:“抄经不语。”
魏单遂乖乖闭嘴,这一打岔胸腔里堆积的闷塞的怪异感跟着消散,他的思绪开始飘荡,一时之间好似回到很久之前。那时候两个人偷偷在地上学字。她总是学得比他快,记性好,背了一堆东西回来教他。
何时记性差起来的,是了,也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