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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站立着,没有打断对方的话语,他那好看的蓝眼睛盯着皮埃尔。
“你不能把阳光和雨露全部剥夺掉,然后责怪玫瑰为什么不开花,安德烈,那简直太冷酷了。”
“这世上不是只有对和错的,不是只有最好和最坏的,很多人,”皮埃尔舔了舔嘴唇,“我是说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在这中间的地带生活着的,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冒险,我从不敢将它带到现实生活中,但你可以,安德烈,你行的,你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皮埃尔几乎是用一张赞扬的语气在说这句话。
安德烈瞧着他的好友,他的眼神像是在打量着什么,良久,他动了动睫毛开口道:“你把我当成了一个孩子,皮埃尔。”
“我十分确信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皮埃尔忍着笑意说道,“鉴于你这种反常的行为,我只能这样给它划分。”
“这不会改变什么,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只是让你明白,只是传递我的想法,安德烈,只是作为朋友最忠诚的建议。”皮埃尔有些笨拙的推了推眼镜,脸上是一种宽容的神情。
安德烈走到窗前,而皮埃尔已经离开了,空气中有一丝寂寥的味道,酒杯里有残留着的酒水,当他开始思考的时候,他就拒绝使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大脑。清醒,冷静,这是他永远给自己的忠告。
“别被愚蠢的感情左右你的理智。”
他父亲的话语像是一根弹簧一样,在他的颅骨内弹跳着,用那张上扬的充满讽刺意味的声音。
年轻的公爵将双手放在口袋里,他的背脊以一种介于放松和警惕的姿态挺立着,他的眼睛盯着窗外,像是透过繁星窥破着什么真理。
十点的钟声敲响了,伊波利特从困倦中醒过来,他睡的太久了。
“海伦?”伊波利特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呆坐在床上,背脊弯成一种受惊的弧度。
“觉得不舒服吗?”伊波利特走到女孩儿的身边,抬起手轻轻地触碰她的额头。
“不,没有。”海伦低声说着,声音弱小的好像消融在空气中了。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伊波利特。”海伦靠在对方怀里小声的说着,她的视线盯着空气中某一个虚无的点上,而她整个人看上去也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一样摇摇欲坠。
伊波利特安静的倾听着,故事并不复杂,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没有父母,没有金钱,一切都是普通而平凡的,但她活得很快乐,直到她发现自己突然拥有了很多的东西,在不安后女孩儿开始变得满足,她的每一个行动都带着小心翼翼,渴求着证明着一些东西,但她失败了,失败的彻彻底底的,好像是突然之间不明白她到底是谁了。
烛火在空气中跳动了一下,投射的阴影在墙壁上快速的闪动着,像是某种急切而不安的心情。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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