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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芳浓盯着眼前的鸡汤,脸色转而苍白。
碗中鸡骨,像极了大婚翌日,皇帝特意赏给她的那碗大雁尸骨。
太后见她挑嘴,不大情愿喝,拧眉:“进了宫还这般娇气,哀家亲手喂你成不成?”
说着,拿汤匙舀起飘着金色油花的鸡汤,递至程芳浓唇边。
熟悉的油腥气钻入鼻尖,程芳浓终于忍不住。
慌忙抓起帕子掩唇,侧过身,干呕声连连。
太后见状,想到一种可能,喜上眉梢:“快去请胡太医!”
姑母是看出她不舒服,着急请胡太医来瞧吧?姑母到底还是疼她的,程芳浓心中稍稍宽慰。
甚至想到,这段时日她因皇帝的折磨,心境大变,时常陷在痛苦里,或许放大了姑母的不好,对姑母有所误解。
姑母是她在这宫里最亲的人,不是她的敌人。
没吐出来,胃里仍不舒服,可程芳浓心里到底感到些许暖意。
岂料,宫婢刚迈出门槛去,程芳浓便听姑母扶着她双肩,激动不已:“须得请胡太医来好好诊诊,兴许已经坐了胎呢?当初哀家怀暄儿的时候……”
太后的话戛然而止,激动的神情被突如其来的落寞悲痛冲淡了些。
程芳浓心口闷痛,露出一丝苦笑。
原来姑母并不是在关心她,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她要怎样责怪姑母?
那时她还小,并不记得那位短暂来过人世的小表弟。后来无意中听阿娘说起,才知道姑母有过一个儿子,没养成,两三岁染上天花,没了。
姑母消沉过好一阵,后来再没怀上过。
是不是因为那份伤痛,姑母便对程家女儿必须生下皇嗣有种执念?
“姑母,我好多了。”程芳浓轻轻环抱住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