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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我织出过,织机就在家中,县尊可以派人取来,一试便知。”
“好,好,本君立刻派人去!”县令大喜过望,若真有这样厉害的织机,他就能凭这样的政绩在朝中出头啊!
李茉拜倒,哭道:“求县尊做主,为我安葬姑姑。我所学所会,均为姑姑所教,家中却因她眼力不好,生生打死了她!”
李茉哭得肩膀抖动,哽咽伴随着抽泣,却吐字清晰把李家压着女娘不让嫁人,关在家里一直织布,等要眼力稍微下降,便不准备让人活,直接动手打死,还要把她卖为奴婢。
“恳请县尊为我伯乐,送我一程!”
治下瞒报人口户籍,压着女娘不许嫁人,县尊未必不知,只是和这点小事比起来,能一日断一匹的新式织机才是重点。仙长指点在前,他难道要做那“真不知马也”的庸才吗?
李茉被侍女带到后院,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重新梳好发髻,此生第一次穿上布做的鞋履。她安然被侍女服侍,被看到肚子上的淤青、手臂上的擦伤也落落大方,并不以为耻。
这样坦荡的态度,侍女们也为之称奇,待把人送走之后,立刻禀报给夫人。
李茉打扮一新出来,县尊已经点齐随扈,套好牛车,浩浩荡荡往李家去了。
“你再细细与本君说说仙长形容。”牛车上,县尊着重打听细节。
“仙长穿着黑色丝绸裁制的衣裳,宽袍大袖,黑色衣服上绣着白色的鸟,那种鸟脖子长长细细的、腿也长长细细的,头顶还有一点红。仙长说完话之后,大袖一挥,衣裳上的鸟就活过来了,跳到地上变大,驮着仙长朝着月亮飞去。”
“一点红?定是仙鹤啊!”县尊击掌赞叹,一定是仙鹤!
李茉故作懵懂:“我不知,我不认识那种鸟。”
县尊摇头,对仙长居然选择一个小女娘点拨感到不解,继续追问,“仙长还说什么了?”
李茉使劲回想,实在想不出什么,沮丧道:“当时,姑姑没了气息,我心中恐慌,对着月亮求救,仙长突然出现,我吓了一跳。现在回想,能记起这些已经难得,半年前,我在人群里听到县尊吟诵纪念屈大夫的骈文,根本记不住,仙长说的那绕口的句子,我却听一遍就能背,也是神奇。”
县尊很懂地指点李茉道:“仙家手段,你一个小女娘怎能知晓。仙长既说你是千里马,本君这伯乐也不吝啬,自然要好好称量你的才干。”
县尊翻来覆去问李茉当时的细节,李茉还是只能给出那些信息,剩下的她也不编,只说不知道,任由县尊脑补。
县尊的车架到了乡里,所有人都惊动了。牛车停在李家门前,李家几口人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吓,双手伏在脑袋旁,不敢抬头直视贵人。
等到县尊叫起之后,周围人突然大声叫出来:“那不是李家小女娘吗?”
李家人惊愕抬头,发现昨晚被自己按在地上的孙女,突然穿着华贵的衣裳,从牛车上下来,还站在县尊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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