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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最不缺的,大概就是她这种庸庸碌碌、平凡无比的人了吧?
义勇的眉轻轻一皱。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此时,前面的车夫讲话了:“就要到海边了!”原来,在颠簸了小半个上午后,他们已很快地到了近海之处。
瞬时间,阿绿的目光就被吸引走了。她抛却了方才的慌乱,探头探脑地朝前方望去——在两座山间的缝隙中,隐约似乎有碧蓝的颜色露出来。兴许,那就是山之后的海了吧。
车夫大概是听见了这对少年少女的谈话,又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时光,一边赶着车,一边高兴地吹嘘起自己来:“年轻人,要是喜欢就勇敢地去追求吧!我的老婆年轻时可是村子里有名的美女,我却身无分文。连续半年,我每天去帮她背柴,做家务,修房顶,最终打动了她……”
但阿绿已经无暇去管车夫的话了,满心满眼都是那一线之间的碧蓝色。
下车的时候,阿绿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下牛车。正当她的草鞋踩在地上时,她听到了义勇的声音:“要是真的喜欢的话……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阿绿愣了愣。
她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义勇的背影。他朝着海边走去,暗赤色的衣摆被强烈的海风陡然吹起,日轮招摇之下,闪闪发光的海面在他身前不远处铺陈而开。
兴许是这无垠宽广的海太过瑰丽,阿绿的眼底满是诧异。
义勇…是在鼓励她去向锖兔求爱吗?
无暇多想,因为咸涩的海风与哗哗的浪潮声,顷刻间夺去了她的注意力。她有些痴怔地望着面前——碧蓝色的海就像是无垠的梦境,于天幕下一线排开。海水折射着金色的日光,一波又一波涌向浅色的沙滩。当浪头拍打到一旁黑色的断崖上时,便迸溅出无数白色的泡沫。
这样的景象,像极了洗碗时水花乱飞的样子。这样的比喻很滑稽,可这是阿绿唯一能想到的东西。但面前的海显然更辽阔、更美丽,她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是这般广阔的。
正当阿绿有些发呆地望着海面时,一旁的义勇忽然把手放到了刀柄上,缓慢地抽出刀,摆了一个剑招。因为海风很大,他的衣袍与长发都被吹得纷纷扬扬。
见他如此,阿绿有些紧张:“怎、怎么了?怎么突然拔刀……是有危险吗?”说完,便紧张地转头四处观望。
“不是,”义勇说,“我练习的是水之呼吸。在海边的话,能更好感受到水的力量。刚才忽然觉得水潮的纹路有点像四之形击打潮进攻的路线,也许我能趁机精进四之形……”
阿绿:……?(石化小人。jpg)
第24章
阿绿沿着一旁低矮的礁石,缓缓走向近海之处。
海浪一波一波地拍在礁石处,冲溅起白色的浪花。那些破碎的泡沫在日光之下粼粼闪亮,宛如鱼鳞一般瑰丽。海边的风很大,细碎的发丝纷纷扬起,衣袖也不曾有落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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