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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如同退潮后重新涌上的海水,缓慢地回归。
最先感知到的是无处不在的、沉闷的疼痛,尤其是精神图景核心处那道被强行镇压住的裂痕,传来的不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连灵魂都被撕裂过的钝痛。
然后才是身体的虚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
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片刻,才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惊弦放大的、带着担忧的毛茸茸脸庞。
“……惊弦。”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发出沙哑的气音。
雪豹立刻发出欢喜的低呜,用湿凉的鼻子轻轻蹭她的脸颊。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看到了趴在控制台前,似乎短暂陷入浅眠的阙舟。
模拟窗恒定的光线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清瘦的侧脸和眼底浓重的青黑。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依旧在思考着那些棘手的问题。
亓思聆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
她尝试挪动身体,想要坐起来,这个微小的动作却立刻牵动了核心的伤势,让她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这细微的动静惊动了阙舟。
她几乎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冷静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刚醒时的迷茫,但瞬间就恢复了清明,锐利地投向医疗床。
“别动。”
阙舟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她站起身,快步走过来,动作自然地伸手探向亓思聆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体温,同时看向旁边的监测仪。
“体温正常,精神波动趋于平稳,但核心稳定性依旧极差。”
她收回手,语气是惯常的客观冷静,但动作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细致。
她拿起水杯,再次递到亓思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