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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时序却认真起来：“真的，我妈都没给我做过。”

他说起小时候父亲总不在家，母亲也常外出，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等来的饭菜总是冷的，几乎没吃过几口热乎的。

李兀听得眼神都软了，露出怜惜的表情。

商时序立马又恢复嬉皮笑脸，凑近他耳边低笑：“宝贝，你心疼我吗？那你今晚好好疼我好不好？”

李兀的感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他们关系尚未被猜忌和疏离冻结之前，其实他们之间也曾有过一段堪称和谐的时光。

商时序总能给足李兀情绪价值。

他虽然看起来活得花团锦簇、不可一世，骨子里却意外地容易满足。

一个傻乎乎的鲨鱼玩偶就能让他高兴半天，像得到奖励的大型犬，非要搂着人黏糊半天，下巴蹭在李兀肩头反复问：“兀兀，我是不是你的小鲨鱼？”

李兀被他闹得没办法，嘴角却忍不住扬起，故意拖长声音答：“不是，你是大傻……鱼。”

那个“鲨”字被咬成柔软的“傻”，商时序听了反而低笑，把他搂得更紧。

冬日的凤凰山总是落雪。

宽阔的院落静默地覆上银白，落地窗像一幅不断延展的静物画。李兀有时会为商时序炖汤，两人窝进沙发，裹同一条羊绒毛毯。

其实屋内根本不冷，地暖无声蒸出暖意，佣人早已悄声退避。他们只是贪恋那种皮肤相贴的温存，像两株依偎的植物，在寂静中共享呼吸。

有时商时序得了空，他给李兀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围巾绕了好几圈，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拉着他在雪地里奔跑、躺倒，在平整的雪面上印下凌乱的人形。

天幕低垂，雪花零星飘落，商时序握着他的手说：“兀兀，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正因为曾那样毫无保留地相信过永恒的可能，后来的李兀才始终无法接受这段感情里掺进任何杂质。

就像雪地里落下一滴墨，再小，也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