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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她有点局促地摸摸鼻子，眼珠子滴溜地转着，终于搜索到了院门口与手机上对应的网约车车牌号。林昭然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一溜烟地钻进了车内。

好丢脸，林昭然想到那张面孔，小臂上仍有温暖的余温。她有些窘迫地摇了摇头。

放在车座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收到一则新信息提醒。“嗡”得一声，又一则新信息提醒。

妈妈：我听到你出门了。

妈妈：这都几点了，林昭然你大晚上不睡觉？怎么还不回家？

昏暗的车内，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林昭然的脸上。她在对话框里打字：敦敦住院了，我去给姐送东西。

林昭然想了想，把“敦敦住院了”这半句一字字删除，但告诉妈妈自己大晚上出来给姐姐送东西，她又要追问，追问了又要担心。

林昭然犹豫再三，直接清空了输入框。

她考虑了一会儿，直接含糊过去吧，重新打字：马上就回来，妈妈你先睡。

正要点击发送，对话中跳出新的问句：跟霍铮在一起？

林昭然愣了一下，这不失为一个好借口。再次清空对话框中打的字，回复：“嗯”

得到验证的妈妈迅速结束了这个对话：早点休息。

林昭然放下手机。

于是车后座唯一的光亮熄灭了。车内的黑暗与这融融夜色交织在一起，只余路灯一盏接一盏掠过。她可以更清楚地看见夜幕里的城市，但黑夜使它陌生。

车窗留了一小条缝，额边的碎发被风卷起，晃了晃，挠进了酸涩的眼睛。

第二章

南方的冬天总是来得唐突。

林昭然站在国华国际幼儿园门口，脖子里灌进的风冷飕飕的。她悄悄缩了缩脖子，窄小的脸蛋上保持着温和的笑意，时不时朝背着小书包的小朋友挥挥手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