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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3页）

那天的客栈……在徐冬和暗影谈话间……

楼景泽的意识在冰冷与麻木中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像是被千万根冰针扎穿，经脉更是被冻得寸寸断裂。

他张大口，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肺腑间的灼痛让他知道，他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的脸色逐渐失去年轻的光彩，变得灰败……

楼景泽终于看到了徐冬惊慌失措的脸，听见她心碎的哭声。

然而……这一切，都显得离他相当遥远，且不真实。楼景泽想再问问……为什么？《重梦阁》待小师姐不薄，又为何要如此对他？

但话卡在喉头，无法说出。

楼景泽痛苦地扭曲著脸，脑海中却像走马灯一样，闪现著他的一生。有父亲楼晨羽严厉却充满关爱的眼神，有母亲温柔的笑靥，有师兄离莫修在『铸剑池』前与他斗嘴的场景，还有……大师姐穆晚歌那张清冷却又慈悲的脸。

『师……师……姐……』他用尽所有力气，在心中呼唤著。

楼景泽想起大师姐为了保护他，强行震碎寒铁链，口中喷出黑血的场景。

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穆晚歌会选择留在离莫修身边，为什么她会说那是自愿的。

楼景泽一直以为……大师姐是受了胁迫，莫修是囚禁她的恶魔，但现在……他懂了。

穆晚歌的爱，不是小情小爱，不是儿女情长。

她的爱是天下苍生，是将所有因果……都一肩扛起的责任。她选择留在莫修身边，是为了阻止迎来一场更大的浩劫。

她宁愿牺牲自己的自由和清白，也不愿看见仙灵大陆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