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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璟廷?」她低声唤他。
良久,他才沙哑开口,声音像被风刮过的废墟。
「回家。」
「还是先去医……」
「回家。」
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偏执,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唯有「回家」二字能让他喘息。
他一把将她推上副驾驶,自己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油门猛踩,车子像脱韁的野马一般疾驰而出。
「徐璟廷,这不是回去的路!」
她惊觉路线不对,四周渐渐荒凉,弯弯绕绕的山道,连手机讯号都开始变弱。
而他像听不见一样,只是越开越快,车子一路向无人问津的山道深处衝去,似乎要把一切声音都甩在身后。
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腕。
「徐璟廷。」
指尖微微颤抖,声音终于柔下来,带着一丝安抚:「徐璟廷,我害怕。」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的肩膀终于有了反应。
车子一路衝至半山腰的一处空地,他终于猛踩煞车,轮胎擦过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
空气里只剩他粗重的喘息,像压抑了一整天的恐惧与痛苦,在这一刻崩溃洩洪。
他趴在方向盘上,整个人像被抽乾了力气,仅剩一副空壳,剧烈喘气,指节发白。
「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盛知雨轻声问他。
她知道徐璟廷有偏执、强势、甚至控制慾,但她从没见过他,会在她面前崩溃得这么彻底,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