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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火车站,空气凝重。没有鲜花彩带,只有肃立的卫兵和低沉的汽笛。一列伤痕累累的军列缓缓进站,车厢上布满弹孔和烟熏火燎的痕迹。车门打开,率先走下的士兵们,军装残破,缠着渗血的绷带,眼神中带着大战后的疲惫与木然,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他们是第五军幸存的精锐,经历了庙行血战的九死一生。
随后下车的,是雷天响的核心——那些眼神冷静、动作划一的“克隆兵”。他们的军装相对整齐,但人数明显稀疏了许多。人出征,如今能走下火车的,连同轻伤员,不足8000人。第五军的残部更是凄惨。
站台上,李明辉、钱万生、张守信等核心干部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眼圈泛红。
“司令!”李明辉快步上前,声音哽咽。
雷天响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但眼神却如寒潭般沉静锐利。他拍了拍李明辉的肩膀,目光扫过站台上前来迎接的民团留守部队、大同城的官员士绅代表,沉声道:“回来了。仗打完了,但事儿,没完。”他转向身后的部队,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第五军的弟兄们!你们是英雄!庙行血战,打出了中国人的骨气!从今天起,大同就是你们的家!受伤的,安心养伤;活着的,跟我一起,把丢掉的场子,十倍百倍地找小鬼子讨回来!至于阵亡的兄弟……”他顿了顿,声音带着金石之音,“他们的抚恤,翻倍!他们的家人,我雷天响养了!大同的兵工厂、矿场、工厂,优先录用他们的子弟!”
这番话掷地有声,瞬间点燃了站台上压抑的气氛。第五军的残兵们挺直了胸膛,眼中重新燃起火焰。归属感,在这一刻悄然建立。
“明辉,万生,守信,立刻安排!最好的医院,最好的药品,全力救治伤员!阵亡将士名录三天内整理出来,抚恤金和安家事宜,万生你亲自督办,钱从我的特别经费里出,一分都不能少!守信,安排好第五军兄弟们的营房和补给,按我们民团主力标准!”雷天响的命令简洁有力。
“是!”三人齐声领命,立刻带人行动起来。
雷天响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些沉默的克隆兵身上。他们无需抚恤,无需疗伤,只需要时间“刷新”。他低声对身边的克隆兵营长(复制人)道:“带兄弟们去一号基地休整,补充装备,保持警戒。”
“是,指挥官。”营长敬礼,转身带队离去,动作整齐划一,与周围带着伤痛和悲怆的第五军士兵形成鲜明对比。
雷天响回到总办衙门不到半天,阎锡山的“关怀”电报就到了。电报措辞“亲切”,先是对淞沪血战“深表敬意”,对“山西子弟”的牺牲“痛心疾首”,然后话锋一转,提到“闻贤弟麾下精锐折损颇重,甚为忧虑”,暗示大同的防务和“民团总办”职责是否需要太原方面“协助”或“调整”。字里行间,试探之意昭然若揭。
雷天响冷笑一声,将电报递给旁边的张守信:“老西儿坐不住了。上海的血没白流,他更怕我们了,也更想插一脚了。”
“司令,怎么回复?”张守信问道。
“回电!”雷天响走到地图前,“就说:感谢阎长官挂念。上海一战,虽损兵折将,然将士用命,毙伤倭寇数倍于我,打出了山西人的威风!现下大同防务稳固,民团整训刻不容缓,正需厉兵秣马,以报国仇家恨!职部当恪尽职守,不负长官信任。另,缴获日军精良装备若干,拟于近期押送太原,请长官验收,以资晋绥军整备。”他特意强调了“毙伤倭寇数倍于我”和“缴获装备”,既是表功,也是展示肌肉,堵住阎锡山想派人“协助”的嘴,同时用“缴获”这个香饵,缓和关系。
“另外,”雷天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把我们阵亡将士名单,尤其是第五军阵亡将士名单里,那些籍贯是阎老西嫡系地盘上的,挑出来,单独抄送一份给太原,注明都是‘三晋好儿郎,为国捐躯’,请阎长官‘体恤英烈遗属’。”这一手,既是将阎锡山一军,让他不得不在面子上厚待这些遗属,也是加深第五军幸存士兵对大同的认同感。
“是!”张守信心领神会,立刻去办。
送走第五军伤员和阵亡名单的阴霾,雷天响立刻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他那庞大得令人窒息的“大同计划”中。他召集所有核心干部和技术骨干,在总办衙门的地下作战室(由克隆兵严密把守)召开秘密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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