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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置身于武英殿那诡异至极的环境中,她的指尖深深陷入殿内的血肉墙壁,那黏腻的触感,犹如儿时不小心触碰到胎盘时的那种滑腻与温热,却又多了几分令人作呕的感觉。墙壁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以一种奇异的节奏脉动着,每一次收缩,都如同在进行一场邪恶的仪式,挤压出黑色的脓血。那些脓血顺着墙壁流淌而下,在地面上汇聚、蔓延,逐渐形成满文 “太庙” 的字样,这神秘而又阴森的字迹,仿佛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召唤。
“这是故宫的脏腑。” 顾明远那飘忽不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他的声音已经融入了这诡异的空间。此刻的他,身体正处于一种可怕的崩解状态,焦黑的骨架突兀地暴露在外,上面仅仅挂着几缕残破不堪的皮肤,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去太庙... 终结...”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又似乎隐藏着一丝解脱的渴望。
就在沈南星还沉浸在恐惧与困惑之中时,整面墙壁突然剧烈痉挛起来,如同一条疯狂扭动的巨大蠕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沈南星毫无防备,她瞬间被墙壁 “吐” 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东华门的阴影里。沈南星艰难地挣扎着爬起,心中满是惊恐与不安。此时,她发现手中母亲的工作证正在慢慢融化,那原本清晰的字迹和钢印逐渐模糊,而在钢印处,却浮现出萨满教神秘的 “三界符”,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暗示着她正一步步踏入一个深不见底的神秘漩涡。更可怕的是,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腿,竟发现它完全变成了半透明状态,透过那层虚幻的肢体,能清晰地看见骨骼上缠绕着二十四根红绳,那些红绳如同一条条邪恶的藤蔓,紧紧地束缚着她的身体,似乎要将她的生命与某种未知的黑暗力量紧紧相连。
沈南星怀着满心的恐惧,拖着那条诡异的右腿,一步步走向太庙。太庙的汉白玉月台上,气氛同样压抑而阴森。三尊青铜祭器正静静地放置在那里,然而,它们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正汩汩地涌出鲜血,仿佛这三尊祭器是有生命的,正在痛苦地流血哭泣。沈南星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踉跄着走近祭器,发现每尊祭器内都浸泡着一枚翡翠耳坠。那些耳坠在鲜血的浸泡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器壁上的铭文,每一秒都在让那些古老的文字消失,仿佛它们正在抹去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宣统十五年... 纳喇氏...” 沈南星眯着眼睛,努力辨认着逐渐消融的文字。就在这时,祭器突然反射出一道强烈的光,如同一把利刃般刺向沈南星的眼睛,让她瞬间睁不开眼。在这刺眼的光芒中,三个时空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同时闪现:1923 年,年轻的祖母神情紧张地将怀中的婴儿递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那男人的眼神冷漠而神秘;1953 年,母亲神色凝重地在太庙地宫的墙壁上刻下符文,每一笔都充满了庄重与决绝;而现在,自己正手持萨满神刀,站在这充满血腥与神秘的太庙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与决然。
突然,“轰” 的一声巨响,祭器毫无预兆地炸裂开来。飞溅的青铜碎片如同暗器般四处飞射,沈南星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却发现每块碎片都映着顾明远的脸。他的左眼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而右眼却是正常的黑瞳,这双不同颜色的眼睛,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仿佛他的身体里同时住着两个灵魂。
沈南星深知,太庙地宫或许隐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她开始在地宫中寻找入口,终于发现,太庙地宫的入口竟然藏在 “昭德门” 匾额的后方。当沈南星用那已经融化得不成样子的工作证划开封印时,一股腐败的甜香扑面而来,那味道中混合着腐朽与甜腻,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随着这股气味涌出,地宫的入口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地宫中央悬挂着的一个巨大的 “茧”,它由无数红绳密密麻麻地编织而成,表面还粘满了翡翠碎片,那些碎片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是恶魔的眼睛在注视着她。
“咔嚓。” 寂静的地宫中,这声茧壳开裂的声音格外清晰。茧壳突然裂开一道缝,紧接着,二十四只青白的手从裂缝中同时伸出。每只手腕上都系着褪色的工作证,那些手的动作整齐划一,正以完全同步的动作向沈南星招展,就像镜子里的反射一般,这诡异的场景让沈南星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强烈的恐惧笼罩着她。
“叮 ——” 就在这时,沈南星口袋里最后半枚耳坠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自动飞了出去,精准地嵌入茧壳的裂缝之中。茧内随即传来液体晃动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紧接着,一个浑身裹着黏液的人形从茧中跌了出来。沈南星惊恐地瞪大双眼,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穿着现代衣服的自己!
你终于来了。” 地上的 “沈南星” 缓缓抬起头,右耳后那熟悉的三瓣梅胎记格外醒目,“我们等了七十年...” 她的声音冰冷而又空洞,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就在这时,地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浮现出无数血管般的纹路,那些纹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将三个时代的太庙连接成了一个整体。沈南星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裂,仿佛同时存在于三个不同的时空:在 1923 年的地宫,她看到祖母正用银针刺入婴儿的胎记,那婴儿的啼哭仿佛穿越时空,在她耳边回响;在 1953 年的地宫,母亲正将翡翠耳坠缝入人皮,那专注而又决绝的神情让她心中一阵刺痛;而在现在的时空,茧中爬出的 “自己” 正举起萨满神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未知的情绪。
“记住咒语!” 三个不同时空的声音同时呐喊起来。沈南星在意识即将崩解的边缘,突然听清了母亲录音里被干扰的后半句:“... 用你自己的血,画锁宫符!” 她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身体的痛苦,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剧烈震颤的地面上,缓缓画出血符的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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