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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雅每进一步,士兵们就向后惶恐地退一步,他们害怕的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修女,而是修女手上谁碰上谁就会染上灾厄的黑鼠。
她仿若死去的面庞凝固前方,像一柄勇往直前的剑,披着素缟,被人群拥护着静默地走向前。
她可能会在今晚死去,也可能会在明日死去,她终会死在这场浩浩汤汤、波澜壮阔的战争里。
尤黎感到莫大的悲哀,他心口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在他回不过头时,黑马的奔驰将他视线里残留的视野迅速拉远。
直到再也什么都看不见。
他阻止不了一切的发生,或者说,他很可能也推动了这一切的发生。
马车里的少年神使怔怔的,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看见了上面的鲜血淋漓。
他恍惚地问,“会胜利吗?”
他喃喃地问,“会赢吗?”
求助的、急切的心跳和呼吸,在静谧的车厢里蔓延,丝丝密密,都是绵延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敬畏。
神侍,“除了神明,没有人会知道明天才会到来的事。”
尤黎,“是我的错吗?”
他让所有人看见了死亡最终的归宿,并打破了死而复生的希望,加速了战争的爆发。
神侍道,“神使大人,您在苛责您自己吗?”她道,“可是我看的出来,玛丽雅在感激你。”
“或许让愚蠢的人类燃烧尽自己最后一份热量,比让他们在欺骗中等待灰烬慢慢冷却,最后才迎来残忍的绝望。”
“反而是另外一种善良。”
“作为新上任的神使,你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