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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祁聿转身行出这节宫道,陈诉进门前扭颈问自己的掌家:“他为何会自请行这道差。”
宫内杀案他多是被迫接下或排落他头上,数年从未主动应手,今日太不符合祁聿性子。
这人躬身:“祁随堂朝老祖宗求了个人。”
“求人?”
陈诉是真没想到祁聿有‘求’的这日,还是求个人。
掐算日子,他冷不防扯唇,怪不得得求。
“改日提来见见他求的人,真是稀奇了,什么宝贝。”
祁聿带一队锦衣卫特意从这道宫门前过,抬眸,宫门前跪了好大一片玉色绢布制服,宽袖皂缘、皂绦软巾清一色澜衫。各个梗着脖子,不少人有要自绝宫门前、以血谏言的架势。
兵马司围绕而站,也挡不住远处百姓指指点点语焉不绝。
四月细风一吹,祁聿觉得身上哪里都凉,风拼了命往骨头缝钻。
锦衣卫替天子监察百官,是鬼官看见都犯怵的存在,监生们惶惶看着一队煞性走过。
她又缓步倒退回去,停在为首的贡监生身前。
“诸位本应垂范天下,奈何史笔如铁,动了你们陛下心疼,所以......”
不是陛下心疼,而是一下动不了这么些人。南监北监聚成一堂,这是开国头一例。
但凡今日不是三千是三百,兵马司早来人将这些放刁的监生下大狱,不用问因由每人先上二十棍。
她阴鸷一眼瞧过去,一片人在这般锐戾神色下怵然,激灵一阵接一阵,犹如亡魂刮骨。
“你们怎知自己今日求的不是他人白衣遮恶,晴名藏奸。”
她伸手揪住为二排边首贡生衣领:“计阳吧,你爹去年年末对辽斩了名首将,战死沙场后让你得了荫监的身份,他性命是让你这样糟践的?这身衣裳真不如我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