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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虞城用炭笔画速写一类的,身上衣服倒不脏了,手上脏得简直像刚挖过煤用手去刨的那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不要加剧我对艺术生的刻板印象行不行?”
江向逸继续道:“而且你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们今天要来,也不收拾下寝室!?”
虞城嘴硬道:“我把床上衣服稍微挪一下,你们不就可以坐了吗?凶什么凶。”
江向逸都要被气笑了,“你说的‘挪一下’,就是指把床上的衣服搬到椅子和桌面?”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哥把位置腾出来了已经,你爱坐不坐!”
他俩在这打嘴仗,倒是一直没听见窦吟的动静,转头一看,窦吟早就弯着腰开始默默收拾。
他背对着两人,白净的指节快速将虞城桌面上的东西分门别类,就斗嘴的这么一小会功夫,他已经收拾出了这个混乱战场里唯一一小方净土。
虞城都看呆了,半晌反应过来,跟个老父亲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揪着江向逸的领子,一只手指指向窦吟,激动道:“你看,我就说小吟人很好吧,我就说!”
窦吟听到他的声音,解释道:“我就是随手整理一下……”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看得江向逸都沉默了。
这人真的太能舔了,他甘拜下风。
纵使虞城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客人替他收拾整个四人寝,上前把窦吟拉住,自己快速把桌面的东西塞到柜子里,好歹看起来整洁了不少。
寝室的空调是新装的,制冷效果很不错,虞城进来时已经把空调开到最低,强劲凉风狠狠吹着,几人很快就不热了。
虞城看着一尘不染的桌面,感觉好像是要看起来舒心些,满意地把椅子搬来面向两人,热情招呼:“坐!”
……跟一个很看不惯的男人坐在床上,江向逸还有些觉得怪怪的。
但窦吟却比他大方很多,听虞城这么说,坐下得很干脆,还知道往边上坐,给江向逸留下更宽的空间。
虞城看发小那么别扭,噗嗤一下笑了,“我忽然想起我跟小逸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一群同学去他家玩,小逸不许别人坐他的床,因为他觉得外裤很脏,然后那个同学就说能不能把裤子脱了坐……我至今都记得,小逸那个表情,就跟刚刚一样傻眼……快把我给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