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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河似乎早有预料,他出列拱手道:“陛下不若先将于老请进来,问过之后再行决策也不迟。”
“依你之言!”荣成帝看了眼古齐月,后者顿时领命前去。
太阳已升起,众朝臣看着那道灰色的苍老身影缓缓走进殿中。
于言正在东华门外跪了许久,此刻步履蹒跚,花白的发已被风吹乱。
他颤抖着身子,矮身拜倒:“罪臣于言正,拜见陛下!”
荣成帝神色不虞,是以也未叫起,只扬声道:“老明公何故自称‘罪臣’?”
于言正未抬头:“罪臣任国子监博士一职,应对学子尽教导之责。不仅须教授他们做学问,更须教授他们忠君爱国之理!可如今,他们不敬陛下,犯下如此大错,乃是罪臣教导不力,故自请其罪!”
赵裕官袍中的手握的死紧,他虎目含泪地望着殿中的老人。
“老明公言重了,你何罪之有?”荣成帝见他先认了错,神色顿时好了些。
那跪着的老者闻言缓缓抬起头,瘦弱的身躯掩在宽大的袍子中,更显苍老。
他不避不讳地看向高堂之上坐着的帝王:“陛下此话何意?”
荣成帝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问,只当他没听清楚,便又道:“老明公为大胤教导后生,尽心尽力。不仅无罪,反而有功,您请起吧,莫跪着了。”
他的神色谈得上和煦。
那堂下的老者闻言,艰难地直起腰板,不卑不亢道:“陛下,若微臣无罪,是否也可认为那些学子无罪?”
“这如何混为一谈?”柳青河闻言转身,拧着眉看向那人。
“如何不可?若那几名学子有罪,微臣必承担教导不力之罪;可陛下分明说微臣无罪,既他们一言一行均合微臣之教导,那又何罪之有?”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