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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捂住眼睛的同时,立刻心有所感的另有一手朝刘育的方向抓来,已经摸到了他一针一线亲手缝的肥肥的袖子,却在被推下河的瞬间不得不惨然缩手。
刘育干完这坏事后一溜烟跑了,不曾回头的用尽全力拔腿狂奔着逃离,往沿河对面的一大片长满增润草的牧田奔去。
那噗通的水声,引发他心里很久未有的强烈的爽奕,一下子炸开,冲向四肢百骸,使他的脚步变得又快又轻盈,几乎感受不到足尖点地的硬实。
他脑中响起雀跃的呼喊:我要重见天日啦!我要重见天日啦!
秋雪不会泅水,好在埠头的水较浅,他在水中扑腾着,几个娘子慌慌张张围过来施手搭救,等他湿漉漉的爬上埠头时,耳边全是娘子的关心和骂刘育造孽的感叹。
秋雪脸色发白,觉得冷,手脚也冰凉彻骨。
他坐在石级上,发带已经松散,身上发梢滴着水,他绝望的目光正极力搜寻着,最终锁定了远处那个戴着红球小毡帽的矮胖人影,眼睁睁看着他豕突似的过了桥,又仿佛被追杀的贼,短短的身躯扎进牧田里,完全消失在他眼前。
第67章 章六十三
傍晚下起了小雨,浓云重露之中愈发冷了。
身无分文的刘育淋着雨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户人家的菜圃里偷荸荠。
这菜圃是用栅栏围出来的一块长方形的地,栅栏上缠着枯黄的荆棘,他蹲在地里边四面警惕边手上握着瓦砾碎片不停地刨。
有一扇虚掩的后窗对着菜圃,窗里透出昏昏的光线,忽明忽暗。
靠栅栏的最左边放着水桶,桶上横着一把长柄的瓢,刘育把刨出来的新鲜荸荠放进桶里洗,挨个洗干净了后便把袄子翻起来兜住这些当做晚膳的东西,口袋里面还装有他偷的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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