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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第1页）
虽然自从桑昕婉猝然离世后他的身体就因为不知疲倦地工作和报复性的酗酒坏了底子，但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过。
无数个整夜难眠的夜晚过去，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自己脸上时，他竟然有种被阳光刺得浑身发疼的错觉。
目光沉沉地看向窗外，已经开始新的一天的芸芸众生，他们忙碌得让他看着就觉得疲倦。
他昨晚又梦到桑昕婉了。
她被绑在椅子上，就像当初警方联系他让他前去认尸时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和现实中她悄无声息早已死去多时不同，梦里的她听见他走进来的脚步声，抬起来惨白的脸和怨毒的眼让他背后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牧疏迟，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为什么不救我……”
“就算你不爱我，你就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死？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梦里的桑昕婉字字泣血地控诉他，牧疏迟有心辩解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看着一直等待自己回复的桑昕婉满脸浮上失望。
她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了你。”
牧疏迟看着她眼中深深的绝望惊醒了，胸口像压了块巨石一样喘不过气。
自从她死后，从来没来过他梦里，这还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他死期将近，身体虚弱才会梦到她。
牧疏迟从前不是个会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东西的人，直到现在他仍然对空随说的那些持怀疑态度。
只不过自己确实也没了求生的欲望。
她不在以后，惟愿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速度也快些。
时间已经不早了，牧疏迟站起了身打算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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