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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凌逍禾出门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掉，直到苑水柒给他发来消息：学长，你给我发个定位呗，我好像迷路了。凌逍禾这才开始觉得委屈，绷着的情绪也像开闸洪水一般涌泄。似乎以前摸不到头绪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他们很早相识却很久不再联系，他们都痛快地对感情做了妥协和让步，他们在性事里配合得无比默契，又如此互补。原来都是因为那个本无意冒犯的男孩。他们曾共同深爱着，并难以忘却的白月光。而自己呢？又算什么？替代品吗？还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替代品。凌逍禾心里像被万箭穿过，满是疮痍，现在的他急需一个依靠，他掏出手机急迫地回拨着苑水柒的号码。“学长别急哈，我已经快到小区门口了，你再等一下……”苑水柒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躲在墙角垂头掩面的凌逍禾，吓得他手上的礼物袋都扔了，立马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怎么了学长？”苑水柒能察觉到凌逍禾情绪的不稳定，他揽紧凌逍禾不停颤抖的身体，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我们先回去，先回去吧……”苑水柒直接带凌逍禾回了宿舍，凌逍禾一路上红着眼圈，缄默不语，苑水柒也不想强迫他说出这些恼人心事，只是一直抱着他不撒手，就为了告诉他，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小柒，”良久凌逍禾才开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是因为我和你以前喜欢的人很像吗？”他很怕自己在苑水柒这里也是个谁的替代品。“学长怎么会这么说，”苑水柒有点摸不着头脑，“当然不是，我不否认我以前有喜欢过别人，但是学长是最特别的一个，因为有了你，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谁了呢。”“学长你要相信我。”苑水柒牵住凌逍禾的手，让他发凉的掌心覆上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眼里映满了真挚和诚恳。凌逍禾昂起头舔上苑水柒的双唇，把舌尖顶送进了男孩的口腔里，这里像缠了一圈匍匐蔓延的葡萄青藤，路过的每一方寸皆结满饱满诱人的甜腻果实。咬上一口，爆出的汁水就能麻痹味蕾，让人暂时忘记一切酸楚和苦涩。凌逍禾的手机响了很久，而他就如一个失聪的孩童，看不出一点慌张，仿佛世界还是如往常一样安静的出奇。最后还是苑水柒提醒着他，“学长，手机一直在响，没准有什么急事呢，真的不要接一下吗？”凌逍禾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他也没去理会那些未接来电，只顾沉溺在和苑水柒的求欢之中。此时窗外席卷的狂风，沙沙作响的树叶和枝条，还有突然而至，越落越密集的雨点，都与他无关了。他现在只想做爱，和他现在唯一的恋人。凌逍禾几近疯狂地扯掉自己和苑水柒身上的衣服，他跳过冗长繁琐的前戏，直接把镜头拉到最致命的一环。他扶着男孩的硬挺，直接跨坐了上去，由于花穴不够湿滑，此刻强制交合的二人都不太舒服，苑水柒更是顾及凌逍禾的体验而不敢轻举妄动。“我先去关一下窗户吧学长……”苑水柒托着凌逍禾的双臀，把浅插在他花心入口的阴茎又往深处轻抵了几分，凌逍禾的双腿勾着苑水柒的腰，像一只慵懒的考拉挂在树上一般，紧紧地贴着苑水柒的胸膛，双手勾在他的颈后。而后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起走到了窗边。雨水伴随着雷鸣电闪狠狠地浇打在窗户上，又被嗡嗡震耳的妖风送进屋来，顺着虚掩的缝隙漫上窗台。苑水柒合上窗，正要拉窗帘的时候，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楼下。虽然暴雨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唐殷慈和穆言的身影。有些落寞，不似从前见到的那样。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是来找凌逍禾的，而凌逍禾下午的反常举动一定也跟这两个人有关了。苑水柒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埋在凌逍禾的体内的性器拔了出来，而后为了抚慰他，用虎牙在他的唇瓣上硌出了淡淡地咬痕。“学长，我知道你现在遇上了烦心事，我自然也可以顺了你的心愿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苑水柒一手拉着凌逍禾的手腕，一手指着楼下的两团人影，说道，“但是我怕你会后悔，看样子他们应该已经站很久了，有什么问题，咱们坐下来解决好吗？他们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学长，”苑水柒勾住凌逍禾的肩，微微屈身和他对视。凌逍禾朝那双饱含渴求的眸子里望去，才发觉苑水柒的眼中又有了湿润的迹象，“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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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穆言下班回到公寓的时候看到客厅摆了一个大箱子，箱子正好挡住了坐着在沙发上垂着头吸烟的唐殷慈。“要抽烟出去抽，呆会小凌就来了，来不及散味……”穆言未见其人倒是先闻到了呛鼻的烟味。“他已经走了。”唐殷慈用指肚捻灭了烟蒂。“怎么回事？”疑惑间，穆言瞥到了卧室床上的水手服，这是个最直接的证据，证明凌逍禾曾经来过。“你先说说骆榕怎么回事。”唐殷慈的双眸透着一股狠劲，他起身逼近，一把揪住了穆言的衣领。他在埋怨穆言，埋怨他私下还和骆榕有联系，埋怨他间接地搞砸了今天的约会，甚至是以后所有的会面都将灰飞烟灭，成为泡影。捎带着这份感情最后都会荡然无存。“你先松开，骆榕？”穆言掰开唐殷慈的手，掏出手机，果不其然骆榕给他打了几个语音电话。说来唐殷慈是真的冤枉穆言了，他和骆榕虽说在分开之后也一直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但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联络过了。骆榕最近一次联系他只是告诉他自己要回国的消息，说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而后两个人随便寒暄了几句就草草结束了对话。他万万没想到这会成为整场悲剧的导火索。而这次确实是个意外，穆言回电给骆榕，骆榕说了一大堆抱歉的话，说自己本无意冒犯，也无意撞破他们三个人的秘密，他只是觉得两人很多年没见了，想来跟他叙叙旧，所以挑了他生日这天登门拜访来给他个惊喜。因为还在倒时差，他计算错了时间，到了穆言家才发觉这个点上门不太对，而房门密码真的只是随便按按，没想到就开了，更没想到会和他的小男友撞了个正着。无论是穆言，还是骆榕，确实对彼此都没有那层多余的意思，更别提什么非分之想。骆榕已经在国外和男友申请结婚了，这次只是回国来办些手续，顺便见一下老朋友，仅此而已。之前的事情如过往云烟，而陷在其中无法自拔的只有不知情者。不过这又能怨谁呢，穆言和唐殷慈刻意隐瞒的过去，终成了一颗威力极大的定时炸弹，把现实炸成了碎片，四分五裂。“所以，现在怎么办？”唐殷慈问道。“去坦白，然后认错。”穆言一边给凌逍禾打电话，一边跟唐殷慈说，“我去找学校里的人问问，他的同门之类的，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小凌现在在哪……”穆言在理工学院的熟人不少，他很快就打听到了凌逍禾的下落。有人说，看到苑水柒陪凌逍禾进了宿舍楼。“小唐，我们去小凌宿舍。”两个人开车到男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天空就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不知是谁惹恼了上天，也不知这场雨究竟在惩罚谁的卑微。唐殷慈正要往宿舍楼里钻，回头却见穆言站在车边，淋着雨往楼上望。雨水掠过他的发梢往下滴，穆言的脸色尽显苍白。“不进去？”唐殷慈顺着穆言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也聚焦到了凌逍禾宿舍虚掩的那扇窗上。里面亮着灯，那团光亮透过雾蒙蒙的窗打出来时原来并不是暖黄色，而是阴沉致郁的暗白色。“你直接上去他也不会见我们，”穆言和唐殷慈浑身都被雨浇透了。穆言抹了一把脸，双手抱臂，声线低沉，“赌一把吧，他能看到我们，他心里也还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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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凌逍禾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掏出了手机给唐殷慈回了条讯息，喊他和穆言上来。看着两个男人在楼下淋雨淋成落汤鸡，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虽说单方面说了分手，但现在冷静下来的凌逍禾也觉得后悔，这就跟不给人辩驳的机会，直接宣判死刑没什么分别，总归还是冲动的结果。或许苑水柒说得对，是要坐下来好好谈谈才行。可是稀里糊涂成了别人的替身，怎么想也都是件让人窝火的事，这茬想翻篇也没那么简单。苑水柒只想着凌逍禾是和两个男人起了争执，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很客气地请穆言和唐殷慈进了屋。“小凌……”穆言被冻的嘴唇有些发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好吗？”主犯的身份让平日里淡定的穆言也慌了神。“穆先生，”凌逍禾坐在床角，说话声音很轻，“你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骆先生吗？”“小凌，你别这样……”穆言想去握凌逍禾的手，被躲开了。穆先生这个称呼实在是太久没听到了，陌生又带着一丝嘲讽。“我该什么样呢？被人耍了之后应该一笑而过吗？”凌逍禾吸了几下鼻子，眼圈也微微发红，他咬着下唇，极力控制声音里的颤抖，不想被男人们听到，“你们到底拿我当什么？思念旧人的玩物？排解寂寞的工具？”“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凌……”穆言就势要去抱凌逍禾，被一旁的苑水柒拉开了。“穆先生，你没看到学长现在很抗拒吗？你有话就说，不要碰他可以吗？”苑水柒话里有刺，穆言听得出，但是他理亏在先，自然也不敢再去和凌逍禾有什么肢体接触。穆言无奈又落魄地坐到了身旁的板凳上，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他只好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地解释了一遍，期冀凌逍禾能大度地原谅他的罪过。最后再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让自己能拥有继续爱他的资格。“小凌，可以多给我一些信任吗？”穆言是真的慌了，别说凌逍禾，就连唐殷慈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六神无主的他。“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你和他长得很像，但是我从来没有拿你当成他，”穆言继续说道，他语速越说越快，“对你隐瞒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我的初衷是不想发生今天这样的误会。”真挚的表象和虔诚的言语确实有打动人心的魔力，但是也可能是掩饰内心魔鬼的把戏，凌逍禾不敢再去轻易相信谁了。他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我要怎么去相信你们呢？”所有的难过一齐涌上心头，冲刷掉之前所有的美好和快乐，叫嚣着去占领大脑的至高之地。我是替身，他们只是拿我当个替代品。那些甜蜜的话，宠爱的行径，全部都是赝品，都是自作多情的产物。唐殷慈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穆言也乱了分寸，他才开口。这个世间有两样东西最磨人，一个叫恨，另一个就是爱。唐殷慈不信凌逍禾会一夜间把爱全都转变成了恨，他试探道，“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唐殷慈指向苑水柒。凌逍禾想了一会儿，给了答复，“我喜欢他。”“实话吗？”唐殷慈对上凌逍禾飘忽不定的眼神。为什么会和苑水柒在一起呢？凌逍禾承认最初自己并不喜欢他，甚至还很排斥他。而最初性事的开端，不过也是寻个替身来解决生理需求。那一份惭愧碰撞上包裹着眼泪的死缠烂打，刚好激发了凌逍禾的爱心，而后慢慢演变成了喜欢。“我确实喜欢上他了。”凌逍禾换了种说法，呢喃道。“嗯，”唐殷慈点头，他想告诉凌逍禾的话，也不需要明说了，看来他自己都已经想通了，“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也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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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静静。”凌逍禾把头埋进膝盖里，良晌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窗外凛冽的风呼啸而过，在场的四个人无声了太久，反倒衬托了这声响的刺耳和凄凉。唐殷慈和穆言都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视线一交汇，却也什么都讲不出口了。言爱没意义，道歉没回应，或许只有顺从才能换取细水长流。“我会好好陪学长的，你们放心。”两个男人走了，都没来得及把头发擦干。苑水柒在凌逍禾身边坐了下来，男孩握住了他的手，给他暖着冰凉的掌心。“小柒，假如我说我一开始拿你当替身，你会生气吗？”凌逍禾的声音软软的，那股子怨气全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苑水柒通过那番不愉快的对话也听出了个大概，原委自然也猜得也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凌逍禾这样问他，无非是想从他嘴里听到想要的答案。“会气到离我而去吗？”凌逍禾补充道。“那学长现在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吗？不是故意说给他们听，气他们的那种。”凌逍禾没有丝毫迟疑，他把头靠在了男孩的肩上，“嗯，我喜欢你。”苑水柒用脑袋去蹭凌逍禾的头发，笑着打趣，“那没关系啊，只能说明我以前魅力不够，吸引不了学长的注意。”“能当学长的真人按摩棒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现在亲口听到学长说喜欢我，而且还听了三遍，我高兴得都要飞起来了呢。”没有人心甘情愿做小丑，陪着别人嘻嘻哈哈，自己却始终守着寂寞和孤独。与谁来讲都一样。付出爱的一方哪怕只得到了一丁点的回报，都会心生无限的雀跃，就如现在的苑水柒。而自己从三个男人身上得到的，远比投入的要多。感情这玩意儿，当事人才最有发言权不是吗？所以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做替身，凌逍禾也用不着别人再给他答案提示了。“那我该原谅他们吗？”凌逍禾说。“学长还喜欢他们吗？”“嗯。”“那他们离开了，学长会伤心难过吗？”“嗯。”“那学长还是原谅他们吧，我可舍不得让你伤心难过。”*凌逍禾买来的那束花枯了，穆言就每天续上一朵新鲜的，拍照发给凌逍禾。然而他连一条回复都没收到过。唐殷慈自然不会像穆言那么含蓄，没有演出的日子他就去学校里守人。他怕凌逍禾抗拒，也不敢靠近，就这么远远地望着，像极了教学楼下的一尊雕塑。他满心盘算想让凌逍禾主动来找他和好，但是这个不切实际的愿望自然只会落空。这么古董式的追人手段苑水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私下里约了两个男人见面。“我找你们来呢当然是为了学长，”苑水柒说，“我对你们没有敌意，不过也没什么好印象，我现在只想让学长快点开心起来，可是你们做的这些只能让他更烦恼。”苑水柒和两个男人一起秘密计划了几天，终于商量出了个满意的追人方案。“所以两位哥哥，我就只能帮到这了。”“就当是感谢你们当时不排斥我加入之恩，毕竟我们以后还要在一起生活的嘛。”*这天傍晚凌逍禾正在宿舍整理东西，突然翻到了一个熟悉的礼物盒，那里边装着穆言的名片和唐殷慈的耳钻。自己已经冷落了两个人有一阵子了，故意不回穆言的消息，故意装作看不到唐殷慈的等待，故意拿苑水柒当挡箭牌。其实冷静下来后，凌逍禾就不生气了，对于替身这套说辞他自己就先推翻了，不过是审美和择偶标准一直都未曾改变罢了，非要说是谁替代了谁，未免也有些牵强。只是该给的惩罚还是不能少，这么多天的冷暴力着实也够磨人的了。可这惩罚过后，究竟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呢？凌逍禾也想找个台阶下，但是这几天这三个人男人似乎都有些反常。穆言不再频繁联系他，唐殷慈也不怎么出现了，就连苑水柒都总是推脱自己有事，做完实验就往外跑。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呢？凌逍禾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想被任何人抛弃，虽然听起来很贪心，但是三个人的爱，他每一份都想要牢牢抓住。思绪正往外飘着，凌逍禾听到一阵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学长，”一拉开门，苑水柒就拽住了凌逍禾的手腕，然后吻上了他的左侧脸颊，“今天晚上学校广场有演出，一起去看啊！”“今晚有演出嘛？”凌逍禾加了社联的志愿者服务群，按说有演出的话都会提前通知，可他并没有收到任何相关的消息。“嗯嗯，陪我去吧学长，我们好久没一起约会了。”苑水柒拿出了撒娇的看家本领，他搂上凌逍禾的肩，轻揉着他的肩胛骨，“好不好嘛学长。”“好。”凌逍禾无奈地笑着点头，心想这个小鬼到底要闹哪一出，真让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