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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第21章

穆言这一夜都没联系上凌逍禾，他一共打了54通电话，发了108条信息。他甚至起了个大早到凌逍禾宿舍楼去找人。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凌逍禾彻夜未归。穆言就蹲坐在凌逍禾宿舍楼下的石阶上，他开来的商务车把他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的，而他就躲在后边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他有预感，事情应该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他感觉凌逍禾就要离开他了。穆言苦笑着开始回忆和凌逍禾相识的点点滴滴。穆言从理工学院生物工程系毕业后就进了一家医药公司，没几年就爬到了高管层，别人都夸他年少有为，真相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工作起来是真的玩命，他就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想太多心就会痛。直到他在一次项目交流活动中，见到了凌逍禾。他觉得自己被燃尽的热忱死而复生了。他向在场的老师打听着凌逍禾，又想方设法和凌逍禾的导师扯上合作关系，就为了离凌逍禾更近一些。没人知道，他和凌逍禾独处的时候，有多兴奋。他本来根本没想先上床再恋爱，这不是他的做派，倒像是他很熟悉的另一个人的风格。只可惜，上天偏偏要跟他开这个玩笑，让他成了个罪人，又要他以罪人的身份佯装神父。装不下去的时候，穆言也想要不就这么算了，能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管它是用什么方式留下的。可是总有那么个影子阻挡着他的视线，告诉他，人太自私是要下地狱的。*凌逍禾甩了甩头，想把流到耳朵里的水甩净，然后再请求唐殷慈重复一下刚刚的那句话。唐殷慈怎么会喜欢自己？不过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唐殷慈疯狂和自己做爱，不完全是出于下半身的思考，还是带着那么一丁点其他的成分在的。但是凌逍禾却也高兴不起来。他昨晚之所以会突然发情，一定是有诱因的，凌逍禾整理了一下思绪，有个解释他觉得行得通，那就是有人给他下了药。他现在怀疑唐殷慈和那个请他喝可乐的男孩是一伙的。第一次见面，唐殷慈强迫了他，第二次见面，唐殷慈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如果这也算是喜欢的话，那这份喜欢也太危险了，危险到凌逍禾都不敢去呼吸。唐殷慈拉着凌逍禾出了浴室，给他擦干了身体又吹了头发。就好像他们是真的情侣那样，走近了彼此的生活。“唐学长，我自己来吧。”“闭嘴，很烦。”唐殷慈除了说话难听，永远沉着一张高冷冰山不可侵犯的脸之外，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了。但凌逍禾还是没办法接受唐殷慈的喜欢，顺便一起遗弃了穆言的喜欢。与其缠溺周旋在两个人之间，去对抗甚至摆脱这来袭之时阴晴不定的欲望，不如一同放手，让自己死在欲望的手里，被捏碎，被蹂躏，被践踏，被碾轧，被撕裂，怎么样凌逍禾都认了。只要不波及到别人，不弄脏别人的人生画布。凌逍禾摸出外衣口袋里的手机，看到一串红色的未接来电和一大堆的未读信息，全都来自穆言。他想赶紧给穆言回个电话过去，却见唐殷慈关了吹风，在他耳边说道：“你最好别当着我的面给你男人打电话……”“我怕我忍不住让他听见，你是怎么在我身下叫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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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凌逍禾没拨出这串号码，他央求唐殷慈不要再碰他了。如果说第一次引火上身，凌逍禾还带着些许自愿的成份，那现在，他只想把烧遍全身的火苗滚灭。哪怕让他置身在荆棘丛中，在长满刺的玫瑰梗里，在尖刀横插的兵器堆里，他都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他是深陷泥潭的将死者，没必要非拉陪葬的人。唐殷慈扯着嘴角冷笑着，“穿好衣服，我送你走。”凌逍禾收拾好自己，跟在唐殷慈身后，坐上了一辆开往学校的出租车。两个人都坐在后座上，却在狭窄的空间里相隔着最远的距离。凌逍禾紧靠着车门，车窗缝隙灌进来的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可他却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关上，冷。”唐殷慈其实是怕凌逍禾会冷。凌逍禾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要和唐殷慈对着干，反正他是没理会唐殷慈的话。最后还是司机师傅把后车窗给摇了上去。一路缄默，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住哪个楼？”唐殷慈今天还是戴着一个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还罩上了个黑口罩，垮垮地勾在下颔上。他还是那颗最明亮耀眼的星，即使现在是白天。只是凌逍禾，已经不再是妄图摘星的人，而是化身成一粒渺小到没有存在价值的瓦砾。“五号男生宿舍。”两个人保持着原有的距离一起往五号宿舍楼走着。好巧不巧，刚好在楼下撞到了正要开车离开的穆言。“小凌？”穆言第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没容他去思考这个人是谁，第二眼他就看到了紧跟在这个人身后的凌逍禾。“穆……穆哥。”接下来的场面很可能会不受控，凌逍禾这么想着，就要把穆言往宿舍楼里拉。“等等。”唐殷慈喊住了往前快步走的两人，他拽过凌逍禾的衣袖，把人拉到了一边。自己则三两步凑到穆言的跟前，摘下了帽子，“好久不见，穆哥。”穆言盯着唐殷慈的脸看了几秒，确认无疑，这个人就是唐殷慈。曾经的他们那么的熟悉，现在，又是那么的生分。“好久不见啊，小唐。”这回换凌逍禾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会认识。而且看这个架势，两个人之前应该还很熟。空气中满是危险的气味。不会是仇家吧！凌逍禾赶紧上前把两人推开，他怕两个人会打起来。穆言笑着摸了摸凌逍禾的发顶，“小凌先回去好吗？我一会儿再来找你。”唐殷慈则双手插着兜，冲凌逍禾递了个眼神，好像在说不用担心，也像是在说我会处理好。“你们不要打架，求求你们……”凌逍禾握着两个人的手，他好怕成为引燃他们两矛盾的导火索。“没事的，小凌，我呆会给你解释。”穆言还是如往常那般温柔沉稳。唐殷慈浅笑着点了点下巴，又冲着楼梯的方向挑了下眉。凌逍禾一直在楼下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由近及远到消失不见，才悻悻地上了楼。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个礼物盒，里边装着穆言的名片和唐殷慈的耳钻。一会儿一定要亲手还给他们，凌逍禾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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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去咖啡厅坐坐？”穆言见唐殷慈没给什么反应，就当他默认了。这也是老习惯了，唐殷慈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装酷。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穆言知道，唐殷慈就是装的，他实质上就是个外冷心热的怪胎。都这么多年了，唐殷慈也不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穆言以为他多少会变得成熟一些。看来时间磨不平棱角，也抹不掉记忆。穆言也没去问唐殷慈要喝点什么，直接点了两杯意式浓缩，但愿苦涩能让头脑更清醒。“小唐，”穆言并不想和唐殷慈搞老朋友寒暄那一套，他直入主题，阴笑道，“没想到这么久了，咱俩的眼光还是这么相像。”唐殷慈没碰那杯咖啡，而是一直敲着瓷杯口，清脆的响声从指尖飘出，愈发急促。“我虽然没从小凌嘴里听到过你和他的故事，但是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了……”“毕竟你的手段，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样。”穆言的城府很深，唐殷慈也不想跟他绕弯子了。他发出一阵冷哼，摘下帽子，死死地盯着穆言的眼睛，“你把他当替身？”穆言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那滋味苦得人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他不紧不慢地回答唐殷慈，“这句话我该问你。”唐殷慈攥着的拳头捏得更紧了。他在克制自己心里的那团怒火，虽然他跟穆言确实是半斤八两。“小凌在我这不是谁的替身，我已经正式在追他了……”“出于真心的那种，”穆言继续道，“如果你只是拿他寻旧人的影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唐殷慈又把帽子扣回到了头上，帽檐压得更低了。他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放手了，会不会后悔。他不想被穆言牵着鼻子走，他要自己做个衡量，凌逍禾在他这儿到底充当个什么角色。穆言也不去催凌逍禾，他有得是耐心等唐殷慈的答案。不管唐殷慈是退出，还是硬闯，他都能得心应手地去接招。关于两个人那段都不愿去想起的回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为现在铺路。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此时此时又把三个人牢牢地捆绑在了一根绳子上。七年前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六年前他们一起品尝了失去的滋味。这种苦，远比这杯咖啡来得更浓烈，穆言一昂头，剩下的大半杯咖啡全都灌进了肚里。提及过去，骆榕这个名字就绕不过去。骆榕是唐殷慈的同班同学，他们两都是穆言的直系学弟。生物实验课上，穆言是助教，他对骆榕一见钟情，之后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骆榕刚开始的确是在犹豫，但后来穆言冥冥之中都觉得自己要成功的时候，骆榕却一口回绝了他，还说两个人不要再相见了，自己不配这样的话。在穆言的再三追问下，骆榕才坦白了真相，就在前几天班级秋游的时候，他被同班的唐殷慈强迫发生了关系，并且收到了唐殷慈的威胁。说来也怪，唐殷慈喜欢一个人，向来都不会好好表达，以为暴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当然前提是他真的有一张让人没办法拒绝，能无限降低底线的脸。虽然骆榕最终也没接受唐殷慈，但穆言当然不能吃这个哑巴亏，他去跟唐殷慈打了一架。两个人谁也不想让步，执拗了几天，最终还是唐殷慈先来找穆言低了头。“与其谁都得不到，那就都做点牺牲好了。”那天，唐殷慈跟穆言说得话，可能比之后的一年多里两人交流得都多。“别做什么狗屁情侣了，大家就当是炮友，也别谈什么愧不愧疚，谁对不起谁了。”“都是成年人，生理需求总要满足的。”穆言本来是打算看唐殷慈出糗碰壁，就应了下来想试探下骆榕的反应。让他诧异的是，骆榕同意了，三角关系就始于了一场约炮。之后三个人越玩越大，相处得也越来越融洽。穆言和唐殷慈都觉得时机成熟了，想和骆榕确立三人行恋爱关系。正好穆言就快要毕业，也在外边租了房子，而唐殷慈刚好能在酒吧接到一些演出做贴补。物质条件都满足，穆言和唐殷慈也都没有异议，就等骆榕的一句话了。谁承想这两人的表白直接给骆榕吓跑了，这一躲就是申请退学直接出了国。骆榕走了之后，穆言和唐殷慈也没再见过面。长镜头拉回到现实，唐殷慈缓缓地抬起头，和被咖啡苦得皱眉地穆言对上视线。“我离不开凌逍禾。”“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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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