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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怎么样也要活下去啊。”

“我每年都回来看看你的，不用怕我再也不回来了。”

说完，李禾川安静了下来，嘴唇轻轻颤抖，又说不出什么，又过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出声。

“妈妈，你后悔过吗？结婚，生了我，你后悔过吗？”

“妈妈。”

“妈妈。”

除了风声，没人回答他。

李禾川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轻轻抱了一下冰冷的墓碑，十月中旬的清晨很凉，他的手很凉，墓碑也很凉。

他从背包里掏了他带出来的唯一一条围巾，展开轻轻围住墓碑，他很清楚即便是这样，没几天围巾就会被吹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明年见啦，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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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的温度和外面尖锐的蝉鸣声让人有些透不过气，特别是在室外没空调还要干体力活的时候。李禾川现在只觉得身上这套工作服即便是光着身子穿都还是热得受不了，幸亏洗车是在阴凉的地方，不然他现在就得光着上半身洗车了。倒不是他不敢光着，实在是因为旁边提前来取车的车主是个看着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怕吓着她。

“大川，再冲一遍水就差不多了，下一辆还排着呢啊！”

“知道了！”李禾川弯了弯已经有些麻木的手指，开始把一旁的水管伸直，加大水流。

他在这个修车的门脸做学徒，兼职洗车，多洗两辆车他就能有多一包烟钱，这对于他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毕竟他现在工资只有一千五，包吃包住有时候还有点吃不饱。

“哎，洗完了把工作间收拾收拾，地上那堆废纸和钳子扳手别忘了给理好了。”他师傅老曲走过他眼前推了他肩膀一下，吩咐完就叼着烟走了。即便身边另两个学徒已经闲着开始刷手机里的短视频，对着屏幕上的美女傻笑，这活儿依旧派给了李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