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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不，这只是灵虚一面之词，还不能就这么下定论。

李湛注视着陆微，沉郁地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陆微闭了闭眼，静默许久，终于做出了选择。他艰难地开口，一字一顿，涩然无比：“臣与灵虚，皆才疏学浅，尸位素餐，有违礼法……吾等微末之身，有意退位让贤，寄情山水，求陛下成全。”

李湛的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冷笑：“所以你们是两情相悦？”

“正是。”灵虚郑重地下拜，水色烟云的衣摆铺陈在地，他深深地顿首，恭恭敬敬地重复，“求陛下成全。”

他身份超脱，唯有祭祀天地时才需行如此大礼，如今在这种私下场合，为一己之私向生杀予夺的君王乞求，已然诚恳到了极致。

“朕不同意！”

灵虚与陆微猝然抬头，异口同声：“陛下……”

李湛怎么肯就这么放人，日后回想起来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既做了决定，怒气也引而不发，振声道：“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太子尚且年幼，正需要朕的大将军多多帮扶才是。”

在场的三、不，是四个人，好像都忘记了李湛原本是来干什么的，也忘了追究什么断袖分桃之事，关注点全集中在“归隐”这件事上。

灵虚本就是世外高人，陆微也淡泊名利，如果放他们走，那就如游鱼入海，一去不返了。

“陛下……”陆微的声音低而闷，呼吸不甚平稳，“关外战事已平，鲜卑互市在即，臣伤病在身，愿乞骸骨，避贤者之路……”

“朕不允许！”李湛负手，生硬地拒绝完，勉强放柔了一点语气，“你的伤势我已经听太医正说了，好好修养就是。辞官的事不必再提。”

他来的急，走得也急，甚至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王谨默默地跟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李湛一走，凝重的气氛顿时散去，萋萋端着参汤进来，灵虚起身接过：“我来吧。”

“方才陛下在此，门外众多禁卫，奴婢未敢擅闯。”她不安地解释道，“参汤有些凉了，我再去热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