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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所以他稍稍思考了一会儿,拍了拍身下的沙发。
听着庄文在客厅里的动静,林言打开喷头,把这一天的疲惫从自己身上抹去。他边洗澡边看着洗手台上多出来的那套洗漱用品,庄文才来了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就已经在这屋子里留下了那么多印记。擦干身上的水,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方才的胀痛感已经消失了,现在那儿感觉暖洋洋的,他第一次觉得有个不同于自己的生命正在里面萌动。
这疗效未免太好,林言不禁咋舌。吹干头发回到客厅,庄文已经换上了套睡衣,正横躺在他的“床”上看一档深夜节目,大米趴在他胸前的沙发上,悠闲地摇着尾巴。
林言站在那儿,从沙发后盯着这一人一狗,直到大米跳下沙发,乖乖地进到了自己的狗窝,他才转身,准备去睡觉。没走出两步,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出声叫了叫庄文。
对方迷惑地半立起身,脸上带着些许睡意看着他。他那头柔软的头发有些炸毛,翘起了一团,令林言想要发笑。
“房租每月两千块。”林言抑制住笑意,清了清嗓子,甩下这句话,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8“治疗”
林言做了个梦。
是个挺不错的梦,他身处一间屋子里,不是他现在的这个单身公寓,而更像他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那种屋子,木质地板上铺着绒毯,天鹅绒落地窗帘隐匿在阴影里,他面前的小桌上摆着精美的玻璃器皿,一杯还没喝完的红酒正散发出醇厚的香味。最重要的是还有个暖和极了的壁炉,这是这屋子里唯一的光源。他小时候特别羡慕那些有壁炉的房子,虽然奶奶总说这东西不合算。梦里的他正坐在壁炉前,他知道他这是在家,因为他正和自己的孩子呆在一起。
没错,那个黑头发的小不点就是他的孩子,虽然林言看不清小家伙的脸,但他能感到自己对它的一腔柔情,他难道没有辛辛苦苦地怀了它十个月吗?这小人的一切都是从他的血肉中孕育而来。那是个有教养的孩子,穿着精心编织的羊毛小衫,踏着一双小黑皮鞋,依偎在林言的膝盖旁。炉火的光在它的眼里跳跃着,照耀着它的小手,林言看到那双肉乎乎的手上有一片血迹。
“你弄伤自己了!”梦里的林言对着孩子大声说。
“不,”他听到一个清澈的童声,无忧无虑,甚至带着点笑意,“这是你的血,妈妈。”
他从梦中被惊醒,在黑暗中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还在这个单身公寓里,桌子上的荧光闹钟显示现在是两点半。
在一屋的夜色中,林言把手伸进自己的内裤,摸索着自己的两腿间,他的手指感觉到一片粘腻。
头顶的灯被打开了,庄文从浅眠中醒转过来,揉着眼睛,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屋主,林言穿着短袖长裤,在灯光的映照下有些脸色发白。对方把一只手伸到了他眼前,他看到那上面新鲜的血迹。
“我在流血。”omega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庄文觉得他的声音随时会在空气里崩断。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门,两人都没来得及换睡衣,匆匆披上外套就向医院出发了。庄文开了车来,省去了跑到大马路上拦车的时间。这时候的街道空无一人,他们很快就赶到了离家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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