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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王嶂于是在学校里写作业。晚自修后有不少同学都待在教室里，王嶂计划待到九点半，那时候他的父母结束争吵，父亲摔门出去喝酒，母亲则哭着约小姐妹打麻将。

＂啊，下雨了。＂当雨点打在玻璃上时有人惊叫。小声的，是哪，作为应和地响起，陆续有骚动的声响，有人拿出伞提前地回去。王嶂没带伞，他看着这样的大雨，觉得不会持久，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回到作业中去。

王嶂完成作业后的再度抬头是九点钟，他对于再次回到现实感到有些依依不舍的痛苦，但没有必要再待下去。雨照样下的很大，而王嶂没有带伞。他只能淋回去。他也想过要不要让父母来接，但想象到那持续琐碎的抱怨和哭诉，王嶂宁可淋回去。

＂你没带伞啊。＂在王嶂走到教学楼口的时候一个人说。他像凭空出现，从黑暗中具现化的一个影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王嶂面前。惨白的脸颊，但面上带着两抹不自然的微微的绯红。

＂是啊。＂王嶂说。弯下腰把裤脚卷起来。

＂我带了。＂那个声线显得过分积极过分急躁。＂我们合撑一把。反正顺路。＂

奇怪的很。这个人并没有问他的家在哪里。哪里来的顺路。王嶂对同学的脸不是很关心，他盯着对方看了看，觉得面熟，但是对不上名字，他们班有多人名字里带琪，思琪泽琪文祺，可能是其中的一个。＂谢谢。＂王嶂说。

＂台风天呢。只是擦一下我们这里也会带来那么大的雨。＂

＂嗯。是的。＂王嶂低头看着词汇本，漫不经心地应答。他的裤腿被溅湿了，没有刻意地踩水坑，只是雨点砸在了地面，然后就把他的小腿全部溅湿，帆布鞋晃晃荡荡地盛着水。撑伞的人走的很慢，王嶂于是低头看词汇本。

王嶂的肩膀被点了点。

他合上词汇本，然后抬起头。

他的初吻就被一个人咬在了嘴上。不知姓名的人红着脸，微微低头看王嶂，王嶂才发觉对方很高，比他高的多，又瘦，像是一具带皮肉显得丰润的骨骼，思琪泽琪或者文祺红着脸，雨伞斜撑着，雨珠打在伞面上啪啪作响，嘈杂地像走在高架桥旁，他低头看着王嶂，睫毛颤抖着低垂，又略弯下腰来咬王嶂的嘴唇，＂我喜欢你。＂

王嶂就在那个时候感受到了悸动。他后来知道对方的名字叫思琪，显得那么女性化。近乎不合常理。但是思琪看着他的眼神也是柔软的不合常理，像一只湿漉漉的小兽任人宰割，思琪看着他，是女性看着男性的时该有的眼神，雾气蔓延到了他的眼中。

思琪并未说出任何请求，但是王嶂答应了他，＂好啊。＂

王嶂第一次做爱也是在十六岁。思琪挤进了他体内，润滑剂挤的太多，湿漉漉地在床单上洇出一大块，王嶂莫名感到羞耻和不体面，但是说不出他缘由。思琪挤进他体内，黏滑的润滑剂湿漉漉地从交合处淌出来，但是王嶂还是觉得干，干涩的要命，疼。思琪搂着他，不由分说地开始动作，他总是显得柔和又女性化，此时此刻却不合常理地蛮横，王嶂抓住思琪的肩膀，思琪喘息着问，＂疼吗？＂

王嶂摇头。但是他哭了。思琪不理会他的泪水，一味地动作，动作，王嶂像是暴风雨中的小舟，涨，酸，疼，噎到了喉咙里。思琪紧紧地搂住他。第三次做的时候思琪没带套，被灌满的时候王嶂闭着眼紧咬住嘴唇，感到思琪的一部分融入了他本身。

思琪亲亲他，面色潮红，眼中亮晶晶的，他看起来红润又富有生机，王嶂只觉得此时自己狼狈不堪，被乱七八糟的液体覆满，思琪低头咬咬王嶂的乳头，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羞涩，＂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