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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他躺在刑如楚身后，伸出手把他的小荔枝抱在怀里，那一瞬间突然察觉到莫名的感动。

刑如楚扭头看他，他笑了笑，最终只是说：“睡吧，晚安。”

刑如楚又转了回去，背对着刑载年，整个人镶进他的怀里，像是一把为他这把锁量身打造的嵌入式钥匙，一切都契合得刚刚好。

刑载年望着他的后脑勺，想说什么呢。

想说原来他曾经瞧不起的天天往家里跑的男人或许过的也没有那么无聊又无趣，想说这是不是就是普通人喜欢的家的感觉，想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就像我的老婆、你要不要做我老婆。

这种像是有一团温暖的火在喉咙里灼烧、叫人想要不顾一切说自己想说的，想到什么说什么的热切几乎只存在于自己更遥远更年轻些的岁月里。那时候喝了酒会壮志凌云地说要拿下哪一块地皮，要带着刑家领头哪一个从未涉足过的领域。

只是如今，它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让刑载年光是想到“家”这个字都觉得莫名柔软的夜晚。

他终究没有像那时那样轻狂。

整整一个九月，刑家大宅里的所有人都习惯了刑载年的反常，于是反常成为了平常。

刑睢会在哥哥来接他放学时问哥哥父亲回来了吗，到了家张伯也会问先生今晚是否有应酬，甚至连厨房里的厨娘在每天看到刑如楚回来时都会顺嘴问一句先生今晚回不回来吃晚餐。

好像没有人奇怪为什么刑载年回不回家、什么时候回家，刑如楚比他的秘书更了如指掌，好像刑载年从来都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独身父亲。

九月的末尾，晚餐的餐桌上。

刑载年正哄着不爱吃药膳的刑如楚再多喝一碗时接到了刑老太太的电话，彼时他正亲自抓着那个陶瓷小碗和小勺对着刑如楚，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刑如楚面前，叮嘱一句：“乖，喝光。”就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旁。

刑如楚皱着眉抵触了半晌，如今吃他这套哄着他的人走了，反而自己捧起了小碗，同时竖起耳朵悄悄地听。

他听不见刑老太太的声音，只能听到刑载年正漫不经心地应付着。

“知道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