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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呼吸停，大雪止，无数场雪落里，有一场带走了他的爱人。

十、先生 先生

方然陪着柏父柏母赶来时，看着姜予司抱着冰葬后处理出来的骨灰盒，几乎站不住，柏母泪流满面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一手死命锤着胸口，柏父搀着她也就跟着一屁股坐进雪里。

没人知道柏安死讯，只有方然看到神速好转的柏齐心生疑窦，一个电话挂断打了飞的到这里。原本沉浸在小儿子康复喜悦里的二老，见方然反反复复只搪塞一句柏安生病，也跟了来。

姜予司只垂眸看向盒盖，柏母颤巍巍坐起身，好半天才说要带柏安回家。

“柏齐下病危那几天，你们放弃过求神吗？”姜予司突然发问。柏父将人扶起来，沙哑地喊了声小姜，意思很明显，柏安历来不喜这些此时此刻没必要提及。

可姜予司只是问：“求的什么呢？柏齐康复？那柏安呢？”

“要不是安安任性，也.......”柏父动了怒。姜予司挑眉，浅浅笑起来，一字一句质问：“我们离开没几天你们就该知道了，因为柏安这么多年从没关过机，你们找不到人只能叫方然联系我，然后呢？你们第一反应是怒，再是怨，对吗？”

柏母扑上来，又在一步远站定，嘴里呜呜只会拼命摆手摇头。

姜予司突然就觉得无力至极，嘴里泛起苦涩，好一会儿才说：“上次柏齐康复出院，这次仍绝处逢生，这些超出常理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只是太离谱不敢想罢了。”他背过身，抬手抹掉那些掉落在骨灰盒上的雪花，轻叹一口气，说：“神弃了一切才成神，你们拜神，求的全是神不要的东西，而现在，神也照常放弃了他。”

他听见柏安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声，离开前，他说：“叔叔阿姨，柏安喜欢这里，正好，我不求神，我只是带他回家。”

后来的某一天，某医院的精神科病房内，好些医护人员进去控制情绪突然激动的柏安母亲。等到柏安父亲到时，患者便又成了平日里自言自语的状态。

柏父坐在不远处，跟她说着话，提到柏齐嘴快说成柏安，柏母便放声尖叫，光着脚冲上前，泪如雨下：“安安，我看到安安了，他走得好快，他怎么走得那么快，我还没有好好看看他......”

柏父手颤得不能自持，只是抱着老伴轻拍，一下又一下得安抚。柏母瞬间下跪，问他是谁，认不认识柏安，又拉着他不住磕头，求他原谅，求他回来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