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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柏安开始拒绝进食，耐不住姜予司的眼神多喝了些热水，出门前转头看窗台，只剩滴答滴水的毛巾。

沿着布鲁维根大桥去搭缆车上山，桥上风大人少，远处的港口被不少小房子簇拥。柏安目光追随流云，姜予司就站身后望背影。上前替他正帽子听到他说：“在家看到的天只有蓝和黑两种，不像这里，所有颜色都能随心所欲。”

“夕阳和夜景才好看。”姜予司接话。

“不被锢着，怎么样都好看。”柏安回头，冲他笑，“你也该成为这里的天。”

而不是被叫做柏安的建筑群拘成一块布景。

姜予司上前牵住他，痞里痞气得说：“我听公司新进的小孩说，如果下雪天出门，雪落也算一起白头。”说完就迅速蹲下捧起一堆雪往头上扬，一个躲不及，一个不想躲，在这一瞬的雪里乐成傻憨憨。

而对于快到的三角建筑，都默契得沉默不语。

纯白的十字支撑三角尖，鳞次栉比的雪山之间倒像是突兀的另类裂缝。排排座椅并列，彩色玻璃窗穿越白色灯带与墙壁立于最里边。有人诵经，有人祷告，幸运得见神父，颔首示意后姜予司说：“一人一个愿，我的那个给你。”

柏安疑惑又无奈得瞥了他一眼，又回望头顶十字，随后拽住姜予司手臂：“走吧。”

缆车里，柏安体力越发不支，蜷在姜予司怀里昏昏欲睡。该是绝佳拍照时机，姜予司只是注视前方，情绪不明。

他说：“安安，视野很好，可是我忘了带相机。”

柏安皱了好一会儿眉才撑开些眼皮，在两人交握的手里微弯指头抠抠姜予司掌心：“老年痴呆。”

姜予司勾勾嘴角，又像没力了一样迅速耷下来，他攥紧柏安，叮嘱道：“下次记得提醒我，不然真成老年痴呆受罪的可是你。”

有雪渐渐落下，散且慢，到达前的这十五分钟被姜予司掐着秒数。较为封闭的空间明明挡不住嘈杂，但犹如无形水缸逐渐把人溺毙，姜予司燥得一直绕着柏安手套玩，也不再说话。

下缆车时背着人出去，拒绝了工作人员帮忙，只是一心往观景台走。

雪下大了点，姜予司拥着人寻了块地方坐下。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岛屿、峡湾、山脉嵌入纯白，被金黄的光线切割，柏安说：“我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