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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柏安起身，轻微一晃，几指握住桌沿又松开。

已到傍晚，姜予司也不是看起来那般冷静。

他听到柏安那再寻常不过的平淡语气发问：“这次要什么？”走一步，再走一步，“这次是手坠还是...”

“柏安！”柏父厉了声，“你休息，我跟你妈先回医院。”

然而没遂他愿，柏安几乎在话音刚落便一头栽进身后桌底，呼吸粗重犹如胸口拉风箱。

柏母的尖叫，柏父的跺脚，姜予司的小跑，乱作一团。

唇舌红肿，潮红泛起，没等姜予司把人拢进怀里，澄黄的尿液就已蜿蜒至地板。

心肺复苏后就发动车把人往医院载，闯了一黄灯才从死静的车内找回一点理智。

靠边狠砸了下方向盘后，把人带回家里换上干净衣服。

等到被电话轰炸醒已是日上三竿，搪塞掉柏安父母，就去探身旁人的鼻息，凉得他跟着放缓呼吸。

挂掉方然电话后回屋给人掖了被角，由环了杯温水进来，坐床边不知想些什么。

好半天，起身做饭，拿出几颗彩椒结果洗了半天刀。

姜予司把东西一放，两手撑着洗碗池边深呼吸。他还是回了卧室，柏安仍旧顶着一身不算好看的死状被被子包裹，床头柜上的温水已放凉。

他知道柏安醒来时间不定，可他看着墙上几近正午的指针，心头毛毛躁躁得沉不下来气。

刚闭上眼一会儿就听到身边人的哼笑，他没睁眼，但能感受到柏安动了动脑袋，凑近了点问：“讲个故事赔罪？”

姜予司没理。

“柏齐等骨髓那段时间，我爸妈发了疯得往返于周边寺庙，每次回来也不进病房。某一天我躺到了手术台上...”柏安声音轻缓，吐字平稳，每个字却针扎般刺进姜予司耳里，“我以为是我的骨髓又能够匹配成功了，所以我只是等着，直到我爸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