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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所老师。”关莱的声音很低，是说给自己听，“你应该让我讨厌你的。”

10.裂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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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应慈把平安福放在了办公室里离他最远的一张窗台边挂着，同时决定不再使用窗台旁唯一一样属于他的东西，这样他就可以减少往窗台去的次数，从而忘记那枚平安福的存在。

几年前李梦泽给他买了咖啡机，当福利送给全办公室的人，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要送的对象到底是谁，所以一直以来只有所应慈会用。当所应慈不再靠近它以后，咖啡机就被打入冷宫，在所应慈的默许下，被塞进了柜子里，空出的位置则堆放了大量的A4纸。

所应慈没了理由再靠近窗边的大理石台，但还是会想到教学楼三层，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窗口，就像他会想起值班室阿姨新买的插花，楼下食堂撤掉的几个档口，他用很平常的心态去想它，认为这没有任何问题。

他从教学楼回来，打开顶灯，走到打印机前打了一份六页的实验数据。打印机停止运行，显示缺纸。

所应慈目不斜视地走到窗户边，拿了一盒新的A4纸。哪怕在打印机的斜后方就有一箱崭新的A4纸，放在窗边的是买多后没地放的、多余的一部分。

打印机继续运行。很快把他要的东西吐了出来。所应慈站了一会儿，动作迟钝地收拾好资料，准备从办公室离开。

他觉得是对面的灯开得太亮，换作是别人，也会下意识地将视线扫过去。

三层的每一个窗口都是亮的，而现在离晚自习下课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按理说人都该走光了才对。

所应慈停顿了少许，走到门口关掉了全部的灯，连电筒也没开，眼睛无法适应黑暗，他摸索着墙面，走到柜子的后面。

没两秒，他看不见教学楼三层的灯光了，有一束类似手机发出的光在窗口一闪而过，再然后，便是全然的黑。

他从柜子后走出来。这次是真的确定，他刚刚看见的就是关莱。是关莱站在三层的接水处，同时打开了一整条走廊的灯，自以为这样就不会暴露他的行径。

所应慈想，如果笨拙和蹩脚可以被排出高低，那么年轻的关莱一定遥遥领先，位列第一。

他有些头疼地按住眉心，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可现在种种现象表明，他的直觉这次依然正常发挥，就差给他捅破窗户纸了。

算了。所应慈慢吞吞地摘下挂着的平安福，把它塞进抽屉里。改天问一问好了。

如果关莱否认，他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