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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桀骜出尘的人,虽与她同在一座屋檐下长达七年,无邪却一次也不曾与她有过交集,这让无邪颇感惋惜。
靖王侧妃温浅月……浅月浅月,她一次也不曾听闻父王提起过的名字,可若她没记错,父王却带了一柄古剑入了葬,那剑上,以小篆刻着浅月二字……
“世子……”
见无邪许久没有动作,容兮不禁小声地唤了她一声。无邪回过神来,见对面那冷漠的女子也正沉默不语地居高临下睨着她,温浅月的神情虽冷如冰霜,可在见到无邪的一刹那,她眼中有剧烈的情绪波动,被她很快强行地压抑了下去。
无邪忽地扬唇一笑,让人奉上了茶,自己不喝,却有板有眼地捧着茶杯跪了下来:“父王去时,命我来叩拜侧妃。无邪出生时,母妃便去了,无邪自小便只有父王日日陪伴在身边。父王病榻前曾嘱咐无邪,父王去了,侧妃便是无邪的母亲,无邪当敬您如敬生母。孩儿给母妃奉茶了。”
无邪这一跪,除了向来面部表情便不丰富的容兮没有太大的反应之外,身后的那些王府妾室各个都惊了脸色,哗然出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变数。
温浅月似乎也没料想到无邪会领着这王府里这么多女人来此,还当着她们的面,敬了她一声“母妃”。
无邪这一身仍是狼狈得让人心疼,此刻又跪在那么冷硬的石砖地面上,瘦瘦小小的孩子高高捧着热茶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动容,但温浅月却不肯接过那杯茶,她侧过身去,似乎是不愿看无邪。
“诸位请回,此地也非世子该来之地。”
毫无情面的拒绝了啊,无邪眼底含笑,早如她预料之中一般:“母亲,您怎么还不喝茶?这茶好烫,无邪手疼得很。您不喝,以后下了黄泉,父王定要怪我没将您哄高兴了。”
温浅月不答,无邪也不着急,侧头朝容兮点了点头,容兮会意,将无邪的众位姨娘都请了出去,遣退了下人,带上了门。
无邪仍旧跪着捧着茶不动,面上的那抹天真无邪却已缓缓敛去,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只可惜,无邪恐怕没能那么早去见父王了……”
昨日不死,这赌约,可算是她秦无邪胜了?
无邪的话音刚落,温浅月的身子忽地一颤,手上一挥,那突如其来的凌乱罡风直接朝无邪迎面辟了过去,但令温浅月没有料到的是,这孩子居然不怕死一样,一动未动,她眼中一沉,那已经迫到无邪面上的罡风忽地转了方向,身后大门瞬间被辟得七零八落,就连无邪也被那罡风波及到,手里的杯子碎成四分五裂,整个人也被推出去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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