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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徐生为人耿直,儒雅大方,口碑好得不得了,怎么可能私营乱党呢?”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讨论的重心往徐生身上移。
“这是官府的说法,都掩人耳目用的,你也信!据说啊,徐生的发妻是朝廷重犯,他们抓了一年没有音信,便将徐生监/禁起来,就是为了把人引出来。”
“徐生?是不是前天早上在西城门被绞死的那个?”
我的脚顿时如牢牢扎在了地上,再也移不动一步。
这是……什么意思?绞死了?徐生死了?小凤仙不是去救了吗?而且告示里都把罪状列出来了,怎么会没救到呢?
我抓起一边的大姐,问了西城门的方向后就匆匆往那儿赶,据说只需要左拐左拐再左拐的西城门,我却觉得九曲十八弯,待我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我真是觉得自己是个人才,寻路方面的造诣日日都在创新高。
夕落的西城门还有许多围观不散的人群,西城门的刑台前被官府划出了一个禁区,不让任何人靠近,徐生的尸体便高高地吊在木桩上。
周围有站了许多严阵以待的官兵,看这架势,像在守尸待兔。
落日的光就洒在徐生血迹斑斑,且毫无生气的脸上,显得格外凄凉。他的手腕被粗麻绳勒出了惊悚的伤痕,褴褛的长衫上依旧是一条又一条被鞭打过的破口。
我明明帮他收拾好了伤口,如今怎的又是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
我心里不爽快,眼睛热得紧。即使是看着缙云湾的湾民们死绝时,看着小凤仙在我跟前手刃了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时,我都不曾如此揪心。
以往在山洞里,我孤独寂寞,无人可诉,若不寻些可以支持我活下去的念想,我恐怕早就自我了结了。这念想,还是湾长施舍的。他总时不时地提点我,山洞外的世界多么美好幸福,值得人憧憬一辈子。那时的我尚小,价值观未成形,信了便信了,懂事后为了好好活着,也不得不逼着自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