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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内并不大,一条长廊后便是憩厅。任东篱心中虽然迟疑,脚下却受本能趋势,不停步地来到内堂,满目所触,只见空空如也,忍不住出声唤道:“娘亲,你没事吧?”
半晌过去无人应答,任东篱心下存疑,取出火石蜡烛,点燃以观究竟。正在查探中,突然火光通明,金猊站在背后,四处张望道:“居然没人?喂,你以前进来也是这样吗?”
任东篱未加理睬,持蜡烛在各个房间进进出出。金猊也不多言,耐心地等她一一查看完毕,才慢条斯理发问:“怎样,可有发现?”
任东篱怔怔站在中央,心想,难道真的被他说中?
金猊四处打量道:“不太凌乱嘛,这般井然有序的样子,莫非才离开没几日?”
一句话又将她从绝望中拉回。任东篱倏然挑眉,急步向外,险些撞到金猊。后者来不及避让,叫道:“你又要去哪里?”
任东篱无暇搭理,错身而过之际,金猊将她一把拽住,恨恨道:“我在问你话!”
回答他的是两道寒冷目光,夹杂着烦怒躁狂等凡人所有的普通情欲,金猊怔了一怔,大概是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足够冻结他所发烈焰的视线吧。
“你竟敢以这种目光看我?!”不相信地嘀咕一句,金猊转身,几欲发狂地跟在任东篱身后追出来。
任东篱驻足,沉声道:“够了没?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我暂时不想看见。现在、立刻、马上离我十丈之外,否则以后有你的地方,我决不会出现!”
“你说什么?”他刚才是几欲发狂,现在则发作了。
放云裳在一旁左右观望,一个是暴跳如雷,一个则阴霾暗沉,很难判断哪个更加有杀伤力,但可以确定的是,阿篱这次真的发火了。难得啊,十岁以后,能够惹得她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二十岁以后,这种人几乎绝迹了。
类似情况对金猊来说又何尝不是,什么人敢跟他这样呛,早被一招结果了送去跟阎王下棋,哪还会给对方继续发难的机会。
二人僵持不下,任东篱道:“不信你可以试试看。”说罢抽身离去。
金猊瞪道:“你以为我不敢——慢着,谁说我跟着你?我本就要下山!”依然提步紧随其后。
任东篱一路出了飞观,登上画眉舫,连红袂和翠绡都没理就径自入舱。金猊远远跟在后面,见此情景,没好气地“哼”一声,胸口没来由地堵住一口气,急于找到释放渠道。
“世上竟有这么别扭的人,奇怪的是为何我非要跟她纠缠不清?”
说不清道不明,金猊翻身跳上八衣罗榻,吆喝一声:“开路。”心里开始盘算着尽快找一个倒霉蛋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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