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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宁像是看穿了徐尽欢的疑惑,她继续说道:“其他花娘的答案,要么是她们靠自己也能实现,要么就是太白日梦,一看就知道她们只不过是自己这么想想,并不打算奋力去实现。可絮儿不同,她的愿望很实在,却也十分有难度。但能和家人团聚生活在一起是她的执念,她必然会奋力去实现,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抓住。”
徐尽欢听柳桑宁这么一说,立即转过弯来。
他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一旁王砚辞幽幽说道:“若哈里耶许以重金,给的钱足以实现她的愿望,她必然会心动。”
柳桑宁「嗯」了声,也说:“更何况,哈里耶必然只提出让她替他保管一封信, 并不会将其中要害告诉她。不过一封信而已,却能换来她想要的生活,这个诱惑太大了。”
徐尽欢却也有他的思量:“可媚娘不是也在场吗?难道不怕叫她听见?”
“媚娘说了,其他花娘上船之后,她便去屏风后抚琴了。屏风与他们离了一段距离,再加上她抚琴,想来若小声说话她也听不真切。”柳桑宁回答,“媚娘能听见哈里耶问她们的话,我猜也不过是哈里耶想让她听到罢了。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来问媚娘,她能说的也不过是这些,乍一听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会觉得哈里耶风流罢了。”
徐尽欢恍然大悟。
他这会儿都觉得这哈里耶还挺聪明,能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被人害死了。
王砚辞瞥了徐尽欢一眼,也像是看穿了他,他开口道:“哈里耶最失策的,是他让人觉得他拿了信作为把柄,却还放在自己身边。否则那害他之人,也不会如此快准狠地对他下手。”
柳桑宁听了后也认可这个说法,说道:“俗话说狡兔三窟,哈里耶不让自己成为对方眼里的狡兔,岂不就是等着对方来杀他吗?若是让对方猜不准他将信藏在哪里,或许还能躲过一劫。”
徐尽欢不免看向柳桑宁和王砚辞,他这会儿又有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莫名觉得这两人仿佛自成一国,他倒像个局外人。
这让他又难免感到沮丧。
但很快,他们的小船赶上了絮儿的船。絮儿船上只有一位客人,那客人所花的钱并不多。在他们三人赶来之时,便已经要下船了。三人便瞧见出船舱送客的絮儿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她身上穿的衣裳与方才的媚娘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媚娘浑身上下锦罗绸缎,絮儿虽然看起来穿得也不错,但仔细一瞧,便能瞧出她所用的绸缎是远比不上媚娘的。
身上穿戴的首饰竟是连媚儿的一半都不到。
柳桑宁与王砚辞对视一眼,他们猜中了,这位絮儿定是缺钱的。
等三人的小船停在了花船旁,在絮儿惊讶的目光中,三人上了船。絮儿黯淡下去的双眸立即又亮了起来,她原以为今晚不会再有客人了,没想到一次竟然上来三个!
只不过,怎么还会有一位女娘?
絮儿心中疑惑,她们的花船向来只有男子前来,还是第一次见有女娘来的。只是这三位瞧着气度不凡,倒像是有钱的主儿。于是她也不纠结女娘不女娘的,立马堆起笑容迎客。
将三人迎进船舱里,絮儿笑着问:“三位贵客,不知想听曲儿还是想听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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